我在英国伦敦的日子平静而安好,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溜走,转眼又快到一年一度的圣诞节。
最近走在街上,当看到家家商铺的橱窗里,罗列着各色各样、形形色色的圣诞礼物,第一次感觉到节日的氛围是如此的浓郁,可此时此刻的自己却远在异国他乡,心里有一小片刻的落寞和孤独感。虽然不愿意承认,但心里的每一个角落,关于日本发生的一切,那些人、那些零碎的记忆,原来自己从未忘却。
贝尔摩德有一天来电,说福利院最近想组织一场爱心慈善足球联谊赛,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帮忙。自己心想,反正也有时间和精力。记得当初我还在日本的时候,和少年侦探团的那些孩子们经常会在公园里一起踢球玩耍,那些日子仿佛还近在眼前。
随着那些回忆在脑海里渐渐展开,眼前似乎慢慢浮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,那张洋溢着清澈、阳光的脸庞,有着敏捷的思维和睿智、冷静的眼眸。平时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十分成熟的小孩子,也只有在踢他最喜欢的足球的时候,那个神情才显得和那个小小的身躯相符。“工藤”我喃喃念出这个名字,心思有一小会的沉迷,只是这个声音在一个人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屋子里,此刻显得是那么的突兀。自己下意识地,像一个受到了惊吓、犯了错的孩子般,小心打量着周边,仿佛害怕有人会听到我的心声,哪怕明知道,其实由始至终,偌大的房子里只有自己一人。
一天自己去福利院,在探望守一后,帮忙做起了义工,为不久后的足球联谊赛做前期的准备工作。自己信步来到院里,一边惬意地享受着暖洋洋的太阳,一边看着不远处的那些孩子们在练习着踢足球。突然,一个足球滚到了我的脚边。自己弯下身子捡起足球,在听到渐渐向自己走近的脚步声。正准备把足球还给来人时,但在看到那人的时候,自己却有一时的恍然和错愕。那个神情、那种不变的眼神,不是工藤,更是何人?可这怎么可能呢?这个时候,他应该在日本啊。
“不好意思啊……”来人的声音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了。
望着面前这个有着茶色头发的女孩,少年的心里陡然浮起一丝异样的熟悉感来,“好奇怪,为什么她看起来,和自己模糊印象中,在病房里看到的,那个眼神有些哀伤的女孩那么的相像?会是她吗?她究竟是谁?”
空气仿佛在那一刻瞬间凝结,我和工藤就这样,彼此默默地看着彼此。还是我先打破了这个僵局,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自然以及失态,我把足球还给了工藤,“是你的吧?”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,努力想让语气听上去平静些,却仍掩饰不住那流露出的一丝慌乱。
“啊,谢谢!”工藤默默接过足球,在即将转身的那一刻,突然间他问道,“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”问完,他就静静地看着我,似乎殷切地期待着我的回答。
不知为何,那个时候,我觉得他的眼神犀利地犹如炙热的火炬,仿佛瞬间就将我看透和吞噬。
我下意识地躲闪了目光,“没有,我想你认错人了。”我的声音听上去,连自己都觉得没有任何的说服力,自己只想越快离开越好。不是不想见,而是不敢见。因为每见一次,自己的心里就像有什么在往里钻一样。
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努力和勇气,才试着学会去慢慢淡忘和放下关于他的一切。可所有的尝试,在看到他的那一刻,全都付之于虚无,原来无论自己怎样挣扎和欺骗自己,都改不了那个最真切的事实,我一直都喜欢着他。只是把这份感情隐瞒地太深太深,这种暗恋的滋味真的好苦涩、好酸楚。
“是吗?”工藤在听到我的话语后,眼神和声音里都流露出一丝小小的失落感。
“不好意思,也许我真的认错人了。”说完他就转身离开。
在察觉到他的一丝落寞后,自己不禁自问,他的那些神情,是为我吗?可很快,自己就轻轻摇了摇头,自我嘲笑道,“怎么可能啊?看样子,他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,自己不是一直希望他就此把我忘记吗,忘记这个本不该出现,甚至打乱他原有人生轨迹的罪魁祸首。可究竟是为什么,我的心居然会那么的痛呢?”
自己想着想着,眼角的泪珠不经意间,就这样慢慢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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